以為媽媽本來就應該這樣

在炎熱的夏天頂著大太陽，手持鐮刀在園裡除草，我以為這是理所當然，以為媽媽本來就應該這樣。辛苦做完工作，隨便靠在廚房一角以冷飯果腹，我以為這是理所當然，以為媽媽本來就應該這樣。

在寒冬裡蹲在結冰的溪水旁洗衣服，雙手因此被凍傷，我以為這是理所當然，以為媽媽本來就應該這樣。

「我沒關係，我吃飽了，你們自己多吃一點吧。」熱熱的飯、美味的菜，把這些東西全部留給孩子，她卻以水充飢，我以為這是理所當然，以為媽媽本來就應該這樣。

腳跟全部乾裂，與棉被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，手指甲也全部磨損到不能修剪，我以為這是理所當然，以為媽媽本來就應該這樣。

愛喝酒的爸爸三天兩頭對她發酒瘋，不懂事的孩子惹她生氣，我以為這是理所當然，以為媽媽本來就應該這樣。

「好想念你外婆，好想念你外婆。」有一天當我看到媽媽在空無一人的家中，拿著外婆的照片暗自流淚時，以為這只是她隨便發發牢騷，我這個粗心的女兒，還是不懂那淚水的意義。

當我變成媽媽，而媽媽已成老舊相框裡的照片，留存在我們記憶中時，我終於明白，當初認為理所當然的事，其實是錯的。媽媽……媽媽……其實不應該是那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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